嚕比重點整理
- 劍橋大學的數學家來到英國湖區的鄉下農莊,說要幫忙農場主人做事以換取食宿。
- 為什麼而來?為什麼這個時候來?要待多久?想獲得什麼?
- 鎮上的人表面上歡迎他的到來,其實沒有真心接納過他。每個人腦子裡都有一樣的疑惑。
- 即使在山上那把大火時,他成功把農場主人的小女兒救出來,似乎贏得了一些尊敬,但並不是真心的尊敬,大家仍然在觀察他,也因此當愛麗絲失蹤時,那最外層最脆弱的表面的和平假象直接崩解,人們對他的猜忌懷疑越演越烈,彼此暗示他就是企圖對愛麗絲不軌的兇手。
內容簡介
★2012倫敦藝術獎(London Awards for Arts and Performance)最佳書籍決選入圍
★英國藝術文化委員會評為年度「最不該被忽視的小說」,讀者五顆星感動推薦!
★寫作才華媲美莎拉.華特斯和《蝴蝶夢》作者杜茉莉
★作家鍾文音 感動推薦
盛夏中變調的田園詩
慾望之前,有沒有純粹的證明?
一部關於愛,關於人性,關於「我是誰」的故事。
劍橋大學博士生史賓塞.李妥相信數學,相信它的恆久與純粹。在一九七六年不尋常的酷暑中,他隻身騎著單車來到陌生的山間農村,帶著一道攸關前途的未解證明。他用幫忙農活交換食宿,在一間農場寄住了下來。這個外來者言行拘謹,一被問話就緊張得結巴,不過還算是個好工人。村民無不納悶:堂堂的劍橋數學家,為什麼要來這窮鄉僻壤堆石牆、剪羊毛?
農場主人的女兒愛麗絲很快就與史賓塞親近起來,小女孩的純真友誼漸漸令他敞開心房,頻繁的農事鍛鍊也讓他煥然一新。然而,就在史賓塞漸漸融入農村,生平第一次彷彿找到歸屬的時候,深藏的祕密卻如土壤底層悶燒已久的火焰,揭開便一發不可收拾。在灼人的熱浪中,淳樸的田園似乎藏著晦暗,信任可以在流言蜚語中一夕崩壞,史賓塞覺得自己好像離解答愈來愈遠了……最終,他要證明的又是什麼?
這是一個關於愛,關於人性,關於「我是誰」的故事。作者優雅內斂的文字、看似簡單的安排,織就了最幽沉的扣問,最進退兩難的驗證。
作者簡介
凱瑟琳.霍爾(Catherine Hall)
一九七三年生於英國湖區。曾從事紀錄片製作,後成為自由投稿作家,並為人權及發展組織擔任編輯。她的第一本小說《我的愛,說不出口……》深受萬千讀者喜愛,並被讚譽為兼具莎拉.華特斯(Sarah Waters)和《蝴蝶夢》作者戴芙妮.杜茉莉(Daphne du Maurier)二人特長的作品。本書是她的第二本成功的小說。譯者簡介
張琰
台大哲學系畢,輔仁大學翻譯研究所碩士,現為專業譯者。譯作領域廣泛,有《比利時的哀愁》、《西班牙情人》、《穿風信子藍的少女》、《愛情的盡頭》、《賈斯潘王子》、《萬物的尺度》、《蝴蝶法則》、《蜂鳥的女兒》、《12號公路女孩》、《悲喜邊緣的旅館》、《最後手稿》、《茱麗葉》等。以上摘自博客來。
與這片土地同進退的農場主人——哈特利.道茲 與 湯瑪士.道茲
農場主人哈特利跟他的雙包胎弟弟湯瑪士,從一出生就註定一輩子要待在家裡的農場工作,並在父親過世後接管農場主人一職,很早便認定自己就是屬於這個小鎮的一員,自始至終,認命地幹粗活,痛快地飲酒,太痛快了。不需要為自己的未來鋪路,因為未來就是遵循父親以前的道路,或許需要擔心這季羊毛賣得好不好,也需要關心農場裡最健美的羊隻在什麼時間點脫手可以賺取最大利潤,但就是這樣了,這片土地孕育我成長,而我最終也會回饋於此。哈特利的老婆瑪麗卻不以為然。
想衝撞體制,卻不得不屈服的母親——瑪麗.道茲
在同個小鎮出生,瑪麗卻始終不願意放棄可以向外探索的機會,剛結婚時夫妻倆感情甜蜜,為了將來「有可能」會派上用場的場合,瑪麗特地準備了一條正式的紅色洋裝,卻從來沒有真正派上用場過,於是她自己製造機會。看著哈特利每晚都跟胞弟出門喝個酩酊大醉,瑪麗褪下平常在家裡做家事時穿的骯髒粗布衣,化了妝、盤了髮,換上紅色洋裝,熟練地從菸盒中取出一根香菸,緩慢而細緻的品嚐著自己的人生,彷彿只有在此刻她才能勇敢的做夢。
「有時候我希望我也能做出那樣的事,丟下一切,開著車四處走,沒有什麼事,只是尋開心,我不比他們大多少,事實上,史賓塞,我也沒有比你大多少。」
他望了她粗糙的雙手一眼,那雙手緊抓著紙盤。
「我知道,」她平靜地說:「我的臉摸起來像是那邊的地面,全都因為太熱而乾裂。但是下起雨來,地面會回復到從前的樣子,我卻永遠沒辦法再年輕了。這是兩者的差別。」
農場主人有個十一歲的小女孩愛麗絲,頂著一副厚重近視眼鏡,一頭總是向四處怒張的長髮,似乎也展現了小女孩驚人的好奇心,對什麼事都有興趣,總是纏著史賓塞問東問西,愛麗絲的純真以及對事情快速的領悟力,也讓史賓塞對於這個陌生的新環境逐漸敞開心房。
「史賓塞是你的男朋友嗎,愛麗絲?」
「他是嗎?他是嗎?」
愛麗絲臉紅的看看這個女孩,看看那個女孩。
「他就是,他是你的男朋友!」
一時間她看起來像是要哭的樣子,然後她下巴一抬,挺直肩膀。
「別傻了,」她説:「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們只是會聊天而已。聊的是你們誰也不懂的事。」
脫離世俗眼光,每件事情的定義將不再相同
一群嬉皮的來到,跟史賓塞的來訪一樣讓鎮上掀起不小的騷動,哈特利為了多賺點外快便同意讓開著旅行車、睡在帳篷裡的嬉皮們在農場的一角扎營,並要求史賓塞在每天早餐後向嬉皮們收取當天的露營費用——以免對方無預警的跑掉,愛麗絲總是興致勃勃地跟史賓塞一同前去收錢,愛麗絲毫無成見又不拐彎抹角的問句也立刻贏得嬉皮們的喜愛——雖然哈特利並不希望愛麗絲與嬉皮們太過接近。
看著露營車上誇張、色彩鑌爛的塗鴉,愛麗絲彷彿看到自己多采多姿的未來,看到有嬉皮們正全身赤裸躺著曬日光浴時,還很開心的分享給史賓塞,邀請他一起觀看,雖然史賓塞心中感到不安,努力傳達「我們不應該虧看他人裸體」這個概念給小愛麗絲,「可是如果他們像這樣躺在那裡,他們一定不在乎被誰看到。」
作者藉由小女孩的童言童語,挑戰著一些既定的道德倫理準則,為什麼對於這件事的反應就只能如此?有沒有辦法回歸到最真誠的自我,脫離世俗的眼光,將每件事情再重新定義,以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得到最純粹的證明?
一趟向自己證明愛的旅程
中文書名翻譯成「純粹的孤獨」,但我並不覺得主角史賓塞是孤獨的。
他在劍橋成天與數學為伍,去教堂聽樂曲感受著古典樂曲的薰陶,這是他的「熱愛」。
到了農場後與愛麗絲發展出的純真友誼,這是他的「純真愛」。
在每次哈特利發完脾氣後,總是心疼的問候瑪麗,這是他的「關懷愛」。
而不斷被隔壁農場金髮體健的艾德蒙所吸引,進而萌生的情愫,這是他的「慾望愛」。
其實整本書緊扣的並不是「孤獨」,而是「愛」。
英文書名「The Proof of Love」,白話文翻譯是「對於愛的證明」,整本書其實是記錄著史賓塞一直在追尋的對於愛的證明,他所做的每個決定——
開始說起愛麗絲教他的農場方言俚語:證明他對於農場主人一家人的認同。
陪著愛麗絲做任何她想做的事,包括去小酒館:證明他對於愛麗絲的重視。
甚至後來逐漸疏離愛麗絲,為了慾望而接近艾德蒙:證明他對於艾德蒙的渴望,或是說對於他自身性慾、性傾向的接納與認同。
就像史賓塞在對愛麗絲解釋他如何感受到數字的時候,他說:
「它們單獨的時候沒有那麼精彩,是你把它們放在一起以後它們所做的事才精彩。主要是那些東西要怎麼樣相連、他們之間關係的後果。」
又或者是當愛麗絲問起「等式是什麼?」時,史賓塞的回答:
「有點像是一幅畫,可以這麼說。我猜你可以說是一幅數學的畫。當你說起數學的東西時,你用符號表示意思。你可以用一個字母代表某件事,不管是一件事或是一組事,再用符號把它們連在一起。當你用一連串字母和符號的組合,代表某件重要的事情的時候,那是非常美麗的。就好像有好幾百種想法,那些花了你好幾個小時去思考的想法,全都被放在一起,成為一個非常簡單的東西。」
史賓塞所做出的每個決定,或多或少都會牽連到他所做的下一個決定,或多或少都一定代表著他內心的某種想法,而當這一連串的行為與決定組合再一起的時候,當它們被放在一起編織成一幅畫的時候,「全都被放在一起,成為一個非常簡單的東西」——那就是「愛」。
不輕易接納外來客、卻也對本地人有著區隔
而鎮上其他居民們對於史賓塞與嬉皮們的態度我覺得是本書另一大重點之一。別以為這種小鎮,鎮上的每個人都認識每個人的這種小鎮,大家感情就會很團結,鎮上就沒有所謂階級之分,別傻了,哪裡有人,哪裡就會有自以為有優越感的人存在,哪裡就會有階級、小團體之分,一個社區再小,都仍然會是一個社會的縮影。
像是一開頭牧師假藉歡迎史賓塞的到來,骨子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是真心歡迎他,還是想趁機摸清他的底細,找尋他的把柄,然後讓他趕快離開?又或者是想拉攏他加入鎮上所謂「上流社會」之流,會一起在牧師公館喝酒聊是非、而不讓他成為農夫群的一份子?
有多少人是看中了他的背景——來自劍橋的數學高材生,肯定是個聰明人——而有目的的接近他、討好他,想說未來或許可以利用他。其實看了深有同感,太多人只要一看到你的頭銜,就會直接幫你冠上「你應該要是的樣子」,「你是研究數學的,這樣一點數字不算什麼吧?」,就算真的這些數字對於史賓塞來說的確是小菜一碟,但那就代表他必須要去煩心這些事情嗎?就代表他非得要覺得這些數字不算什麼嗎?我覺得這樣的問句其實是帶有很大的歧視的,帶有了過多先入為主的概念了,會使人不自覺產生防禦心,就像在面試的時候,面試官總愛問說「你幹嘛去澳洲?」,而不是帶有好奇心、真正想了解般的去提問說你去澳洲的目的是什麼,這就是兩者之間的差別。
史賓塞看著他們的臉,搜尋諷刺的意味,卻沒有找到。
在這趟尋找證明的旅途中,我相信史賓塞也找尋到了人與人之間卸下心防後的純粹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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